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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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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車,林遙不停地撥打溫雨辰的電話,終於在N次後聽見了小孩兒的聲音。林遙顧不得問他長達三十分鐘你跟亮子幹什麽呢!開口便說:“你在哪?”

“習先生的公司啊。”溫雨辰爽快地說,“我看到你來電了,剛才忙。怎麽了?”

“別走,我們馬上過去,有事問你。”

找到了溫雨辰,司徒也放了心。腳下狠踩油門,闖紅燈什麽的簡直就是家常便飯。

兩個人趕到習榮的公司樓門,剛進去就被服務臺的接待小姐攔住了。問他們是否有預約。林遙哪有心思跟她們磨嘰,一面往裏闖一面出示證件,極快地說了一句警察辦案。

他們倆剛上了電梯,接待處這邊的的電話就打進了習榮的辦公室。習榮一聽來者的摸樣,就知道是司徒和林遙。

習榮不想跟司徒撕破臉皮,想要盡快了解此事,“東西我給你們了。剩下的你們自己去查,我也只知道這麽多。”言罷,他指著霍亮,“小子,我對你這輩子就這個態度,好不了;但是我跟司徒是另外一碼事。以後,再有這種情況你最好找別人來,誰來都行,只有你不行。”

霍亮壓根不想再搭理習榮,滿心想的都是剛剛得到的線索。他甚至沒有再看習榮一眼,拉著溫雨辰反身朝著門口走。一開門,正好跟自家師傅走了個對頭碰。

“我操!”司徒一瞧霍亮的臉頓時火了,“你跟誰打架了?”

霍亮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,“線索到手了,你是先敘舊還是跟我出去?”

司徒隔著霍亮往裏面看,看到習榮陰沈著臉,便猜到一二。他隔空點了點習榮,“不看僧面看佛面,他是我徒弟!”

習榮煩躁地揮揮手,示意這件事到此為止,誰都別再提了。司徒火氣上頭,“習榮,別說我沒提醒過你。不是亮子,你們家東平三年前就特麽的死了!你就這麽對他?你良心上過的去嗎?”

不等習榮反駁,霍亮使勁推著司徒往外走,“都過去事了,你還提這個幹嘛啊?走走走,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,不少事要跟你說呢。”

霍亮不是大度,而是覺得為了以前的事再唧唧歪歪的實在沒意思。他現在過的挺好,沒必要為了習榮,為了以前的事煩心郁悶。司徒為他討回公道他是很開心,可又是實實在在認為,沒這個必要。

於是,在霍亮不追究的前提下,四個人很快離開了習家的公司。

車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,林遙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咖啡店,建議去那裏坐下來詳談。

好在下午六點左右咖啡店的人不多,他們找了靠角落的一張大桌子坐下。還沒等霍亮開口,林遙先說:“你們的事等等,我有點急事問雨辰。”

溫雨辰剛把手裏的半個桔子塞給霍亮,一聽林遙有重要的事,趕緊坐的端端正正。

林遙說:“我去調查過三樓那個房間的灑水器,事實證明那東西並沒有被動過手腳。灑水也不是兇手刻意安排的一個環節。”

“你確定?”霍亮求解釋。

林遙點點頭,把自己在房間裏的調查過程以及結果講了一遍。他說:“看上去,應該是有人用椅子和凳子搭了一張床,躺在上面抽煙。房間小,透氣不好,煙沒有散出去,結果就觸及了灑水器的感應器。我進去的時候房間窗戶是開著的,我估計,那人應該是偷懶去了三樓的房間。事發後,很害怕,就把窗戶打開,一來是放風讓潮濕的屋子盡快幹。二來,那個人把用來搭床的椅子和凳子放回原位。”

但是由於時間倉促,他沒有註意到椅子和凳子還有點濕,就摞回去了。椅子、凳子相互摞著,造成一部分潮濕的現象保留到今天。

起初,林遙還是很懷疑兇手動過手腳。但仔細一想,覺得這不合理。首先說,如果要啟動灑水器的感應器,只要使用一把椅子墊腳就可以,沒必要搞出一個臨時搭起來的床。另外一點,如果是幫兇搞的鬼,那麽完全沒必要等事後再處理掉那些凳子椅子,大可以在當時就把椅子和凳子歸回原位。想來想去,林遙才確定,灑水不是兇手計劃中的一環。

那麽,當時的兇手同樣被灑水驚了一跳。那時候,應該是兇手已經殺了魏奕,並脫下了他的衣服,在背上刻字。兇器上也都是水,造成兇手握不住,打滑的情況發生。兇手在匆忙下很可能用隨身攜帶的某種幹爽的東西擦了一下刀。就是這一下,把某樣東西留在了兇器上,不但擦也擦不掉,用洗的也不行。因此,兇手不得不帶走原來的兇器。

後半部,幾乎都是林遙的推理,並沒有任何證據。霍亮琢磨著,究竟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;司徒點燃一根煙,剛吸了一口,便咂舌撇嘴。

“我只能說:你這個推論是目前為止比較合理的。”

“好吧,我也想不出比林遙的解釋更合理的可能性了。”霍亮說,“關鍵是:什麽東西能在有水的情況下,留在兇器上,還擦不掉?”

不等司徒和林遙回答,溫雨辰高舉起手,“油漆啊。”

林遙對著溫雨辰點點頭,顧勵他繼續。小孩兒特別認真地說:“如果真的是油漆,我想吧,兇手的指紋也被留在了上面。油漆那玩意兒真的不好擦,不管你怎麽擦,都會留下一些的。兇手處於做賊心虛的心理狀態,肯定不敢把兇器留下來。你想啊,萬一要是還殘留了一部分指紋怎麽辦?我要是兇手,我也肯定帶走兇器。”

對!這就是林遙關註的重點。兇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必須帶走兇器,但是為什麽要留下一把假的呢?就算現場沒有兇器也是可以的。

最後,司徒讓霍亮和小孩兒到處打聽一下,哪種油漆抗水性強。這個問題結束之後,司徒跟林遙急著找溫雨辰的緣由也走到了一起。

司徒查到假兇器來自劇組,根據蒼蓮對兇器和傷口的判斷結果分析,真正的兇器也是劇組裏發的水果刀之一。故此,問題來了。

“雨辰,你仔細想想。案發當天,你碰過水果刀嗎?”

溫雨辰看著司徒拿出來的假兇器,秀氣的眉頭都快打了結。

“我真的不記得了。”小孩兒苦了臉,“那天我燒的特別厲害,就算碰過也沒印象。”

林遙失望地嘆息一聲,說:“如果我沒想錯,兇手見過你使用水果刀,並知道哪一把刀是你用過的,在什麽地方放著。”

顯然,兩個人的出發點不同,最後卻走到了一個終點。司徒只好不情願地說:“小遙的意思是:兇手本來無意陷害任何人,因為緊急情況發生,兇手想到了你摸過一把水果刀,並知道水果刀在哪裏。當時,兇手才想起借用假兇器找替罪羊。因為兩把刀一模一樣。”

林遙緊跟著說,“這種情況叫不誣而陷。兇手制造假象,轉移因果關系。而你,因為假兇器上的指紋成為嫌疑人,所以,我不管你是自己回憶,還是去催眠。一定要想起當天去過哪裏,在什麽地方摸過刀。”

“你等會兒!”司徒扣住了林遙的手腕,詫異地看著他,“你今天怎麽了?”

“我怎麽了?”

“思維太狂野了!”司徒誇張地瞪起眼睛,“簡直就像一匹脫肛的野馬!”

林遙半瞇著眼睛,釋放冷颼颼的刀子,“你再說一遍!”
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:你說的推論怎麽聽都應該是從我嘴裏出來的,沒譜啊,沒依據啊。”

“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沒譜。”林遙笑著打趣自家爺們。

坐在對面的倆小的撿了樂兒,看著他們倆鬥嘴玩。司徒咂咂嘴,“不對。按照你這麽想,兇器必須在案發現場附近,絕對不能遠了。否則的話,時間合不上,兇手肯定跟蕭辛倫撞上。但是蕭辛倫並沒有看到任何人。當然,前提是他別說謊。”

“我不認為蕭辛倫說謊。”林遙說,“在這之前,我也懷疑他的證詞。但是今天,我可以確定他沒有說謊。”

司徒繼續撇嘴,手伸到林遙面前,張開五指,索要證據。林遙蔫壞兒地齜牙一笑,“我不告訴你。”

霍亮開始挑事兒,“師傅,反了他了!亮家法,收拾他!”話音未落,被狠狠地踩了一腳。霍亮詫異地看著身邊的小孩兒,“你踩我幹什麽?”

溫雨辰低喝,“不許欺負林遙!”o(>﹏<)o有徒弟真好!司徒,讓你得瑟!讓你有事沒事就跟亮子合夥擠兌我。我也有徒弟了,以後咱走著瞧!

司徒一挑眉,“行啊,小遙,有人護著了。”

“嫉妒嗎?”

“我嫉妒個屁啊?我也有徒弟。”說著,司徒忽然一拍桌子,“你不告訴我是吧?我還不問了。走,亮子,咱也不告訴他,咱倆走。”司徒帶著徒弟準備跟林遙打擂臺,順便提醒他,賭約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,您老帶著心愛的徒弟慢慢查。

林遙有點急,“亮子!你至少告訴我,在習榮那知道什麽了!”

亮子顛著被踩疼的腳,賴唧唧地說:“兩軍對壘,情報保密。”

聽了這話,溫雨辰不高興了,他覺得這不公平,“我又沒跟你打賭。”

“現在下註也來得及啊。”霍亮痞壞痞壞地笑,“我跟司徒要是輸了,我供你吃一年的桔子……”

“君子一言快馬一鞭!”小吃貨忙不疊地說。

擦,熊孩子你到底多愛桔子?

霍亮看著小孩兒嚴肅認真的樣兒,又來了那股子癢癢勁兒,惡習作祟,伸手去掐小孩兒的臉蛋,“我保證不賴帳。但是,你跟林遙要是輸了……”

“我沒錢哦。”溫雨辰必須聲明這一點。

霍亮噗嗤一樂,“我不要錢。林遙輸了肯定是被司徒壓,你嘛,小哥哥大方點,你輸了就親我一下。”

溫雨辰架勢十足地擡起手,跟霍亮擊掌為誓!隨即,霍亮一瘸一拐勾搭著師傅的肩膀,朝著門口走。坐在一旁的林遙捂著腦門,怎麽想都想不通,他跟司徒的賭約怎麽到了這個份兒上。

“雨辰……”林遙擔心地問,“你聽見霍亮說什麽了嗎?”

“聽見了啊。”溫雨辰樂呵呵地睜大了眼睛,“一年的桔子嘛。”

“不是,我是問:他說什麽你往心裏去了嗎?你聽見他說,咱倆輸了,你要給他什麽嗎?”

咦(⊙_⊙)

當師傅的苦口婆心地教導小徒弟:拜托了雨辰,不要因為桔子丟了節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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